长城是秦皇岛现存体量最大、分布范围最广的文化遗产和重要的旅游资源,在长城脚下,有一群长城保护员日日夜夜守护着长城,张鹤珊就是其中之一。
张鹤珊今年65岁,是海港区驻操营镇城子峪村的一位普通农民。作为明代长城守城将士的后代,张家几代人都生活在长城脚下,张鹤珊从小听着长城的故事长大,躲在敌楼里藏猫猫,对长城的感情更是不言而喻,“我的父亲跟我说,一定要把长城守好,把它们完完整整地交给子孙后代。”从年幼起,守好长城的志向,就像一粒种子在张鹤珊的心里生根发芽。
一只蛇皮袋,一把大镰刀,一双解放鞋,一件工作服,从23岁开始,张鹤珊几乎每天都要在长城上走几十里山路,从董家口经过七个行政村到平顶峪,一个往返就是六个半小时,32个敌楼张鹤珊如数家珍。他遇上过碗口粗的大蛇,碰到过马蜂窝,冬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踏雪上山,一不留神就会从山梁上滚落到山沟里;夏天山上植物生长旺盛,除了蚊虫的叮咬,还有荆棘在身上划过,火辣辣的疼。有一次在巡视的路上,张鹤珊被突然下起的大雨阻断了去路,当时,天空中打着巨雷,张鹤珊和一个放羊倌被一团圆球形状的闪电逼到了敌楼上,情况紧急,两人一对视,在同时将镰刀扔向火球的刹那,一声巨响将他们击倒在地。
但是对张鹤珊来说,风雨的侵袭不算什么,最难的是面对村民的指责。那时,保护长城的意识还没有普及,村民用长城砖搭猪圈、踩着城墙放羊、在砖缝里挖药材是常事,为了保护长城,张鹤珊没少和他们红脸,村民们都说老张多管闲事,“饭都吃不饱还有心思保护长城”“有本事把长城都搬你们家里去”,那些被村民指着脊梁骨骂的日子并没有让他退却,他劝走放羊倌,赶跑偷砖贼,年复一年的劝阻,破坏长城的现象逐渐减少,但也让张鹤珊成了“人缘最差的人”和“全村最穷的人”,没人能懂老张的坚持。
张鹤珊是高中学历,在闲暇的时候,他总是喜欢坐在古城堡门口的大松树下、石碾子旁,听村里老人讲述那些已经无法考证的民间传说,他一字一句地把这些故事记下来,并把这些故事写成文章,引起了当时《抚宁文艺》总编辑的关注,两个人一拍即合,一个名叫“黑家楼”的老城楼,让张鹤珊意识到了研究长城历史文化的重要性。张鹤珊说:“黑家楼的碑面上,最重要的年代都被蹭没了,我和总编辑就一个念,一个记,把仅存的几行字记录下来了,当时我就想,我一定把这些都写下来,把历史都留下来。”
为了让长城的历史有迹可循,张鹤珊边巡查边记录,十几年、几十年,张鹤珊梳理出了每个敌楼的故事传说和长城的发展脉络。1997年,他成为“中国长城学会”的首批农民会员,整理出长城考察笔记和故事传说20多万字,来自美国、澳大利亚、新西兰、挪威等国家的游客专门请他做长城导游,听他讲长城故事。“只要身体允许,能走的动,我就一直保护下去,如果走不动了,就让我儿子来干,现在我又开始培养孙子了,有时候陪游客去长城,孙子在家也自告奋勇的去。”张鹤珊说。
渐渐的,张鹤珊所在的城子峪村有了名气,开始发展乡村旅游,农家餐馆里一只羊可以卖到上千元。保护长城成为了全村的事业。“现在我跟村民开玩笑,我说我给你个镐,去把长城扒了吧,你问他去吗?原来最恨我的人,现在也是最支持我的人,正好180度大调个儿。万里长城作证,我老张是对的。”张鹤珊笑着说。
四十年,他用铮铮铁骨守护着长城,守护着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坚持。从青葱少年到白发老者,张鹤珊穿坏了四百多双球鞋,在他的带动下,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倾听长城的故事,保护长城的遗迹。“我就想让bob博彩公司的人了解长城,关注长城,让这些驴友们、游客们都主动成为保护长城的志愿者,帮我清理一下垃圾,帮我宣传一下长城保护条例,这样的话我的队伍就扩大了,素质就提高了,希望bob博彩公司的人关注长城,最后跟我一样,站到保护长城的行列里。”张鹤珊说。